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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少主、少主all

*男少主

*主線是夙音X男少主、男少主X夙音

*副線(佛跳牆X小少主、鍋包肉X小少主、大少主X貓耳朵)

*雙少主,大小少主

*不虐,但有點沉重

 

 

為你染半身紅硃砂,為你披一襲黃袈裟。

01.

  蓬萊現已穩定,國民安居樂業,貴族制度自那次舉國樂器奏演盛會後,蓬萊國主夙音便下令撤除,空桑少主將能與囚牛神獸溝通的九重天信物贈予夙音國主,讓其便於與囚牛交談,囚牛好變奏之樂,夙音雖生性嚴謹卻也非不懂變通之人,研習樂曲與囚牛共賞,守護一方淨土的神獸和保障一國安定的國主一拍即合,成了忘年之交。

  夙音與囚牛合計,對抗九重天的野蠻壓制,破除將囚牛困於海底的陣法,也取得解除仙藥詛咒的解藥,在此之間,空桑出了一份力。

  戰役已成,夙音將國主之位暫交予信任之人打理,便隨空桑少主一同往空桑去。

  食魂歸位,家國安定,一片祥和之氣,然好景不長,福盡,而禍至。

  原是囚牛與夙音對抗九重天之時,一位仙子不滿下界的反抗,與其對抗,然囚牛當時以恢復神力,兩者合力與仙子一戰,那名仙子當場碎去元神真身,唯有捨自身仙骨成墮仙,方能保命,那仙子成墮仙後將此恨刻於心尖,待功力恢復之時,前往空桑尋仇,仙者之力謹憑食魂難以與其抗衡,那墮仙針對性極強,設了一方結界將自己與夙音困於其中,決意殺害夙音。

02.

  「福公你聽我說,破結界便要跳仙舞,蓬萊的舞仙已經受傷了,只能我去跳了!」伊珍虎解下腰帶迅速的抓起楊妃色的羽衣裹上身子,神色焦急。

  「可是……」佛跳牆蹙起眉,俊美的臉龐繡滿不贊同。

  「福公,你信我,我絕對會安全回來。」伊珍虎捧住佛跳牆的下頷骨,慎重的輕吻了佛跳牆抿緊的唇角,隨後放開雙手朝門外奔去。

  「小少主,請回吧,既以通知大少主,便靜待大少主回空桑處理。」伊珍虎跑過三個拱門,於心裡不斷祈禱夙音能夠再撐久一些,再稍微久一些,至少撐到自家兄長伊韶玉從萬象陣裡現身,卻於途中遭郭保友攔下。

  「郭管家!已經……已經不能再拖了,若哥哥回到空桑,看見夙音消散,要讓他如何是好!?」伊珍虎握住郭保友阻擋着他的手臂,急的跺了兩下腳。

  「郭管家,空桑裡,就屬你和鵠羹最了解我和哥哥了,若是哥哥看見空桑、看見夙音出了憾事,會如何作為你是知曉的,九重天已經傳了哥哥的渾名,此次哥哥前往九重天議事,五味使會隨候在側便是怕哥哥壓制不了心性,若哥哥一從九重天回來,瞧見的不是眾食魂的迎接,而是家人的逝去……難道……難道真要讓哥哥坐實瘋子這般名號嗎!?」伊珍虎焦急之下口不擇言,郭保友嚴肅的直視着伊珍虎水光流轉的藍眸,他輕聲的嘆了一口氣微微彎下身子,手一抄伊珍虎的膝窩將人橫抱起來。

  「小少主……您真是,長大了。」郭保友將弓朝後背甩去,吩咐伊珍虎抱緊自己的脖頸,轉身朝夙音所在的廣場奔去。

03.

  伊珍虎一踏地,朝四週一望,見破結界的舞仙被眾食魂扶著歇息,舞仙的唇角掛著緋紅,持續的咳着血。

  飛龍湯、蓮花將軍與西鳳將軍各站東南北三方,試圖以武力驅散結界,德州與丁季疏散著慌張的民眾,見伊珍虎穿著舞者羽衣,皆是一驚。

  「小少主!」遠處揚州急奔而來,伊珍虎卻獨自闔眼運起神力,再次睜眼之時,乾淨的湖藍色染上一抹金,他舉起雙手搖出樣式,再一璇身,神力盡出,揚州踏至周圍遭神力攔下無以近身,只能急切的望著伊珍虎立於結界前跳起破陣仙舞。

  神力流轉於結界之上,焦醫師與屠蘇酒於一旁救治蓬萊舞仙,鵠羹與郭保友護在伊珍虎旁,待兩炷香時間一過,赭色的結界出現細微裂痕,伊珍虎卻也將神力耗盡,半神之力終究不如真神之力強勁,他皺起眉按住心口,大量的丹色由他口中湧出,伊珍虎閉上眼睛一仰頭,無力的跪在地上。

  「小少主!」眾食魂向前攙扶伊珍虎,鵠羹心焦的掉出淚晶,伊珍虎的頭顱枕在鵠羹懷裡,唇線卻向上微揚。

  「哥哥……回來了。」咳了幾下,伊珍虎虛弱的氣聲抵禦不住聲嗓裡真實的欣悅。

  眾食魂抬頭,萬象陣圓盤於結界上輪轉,金線綻開集結成繁複的花,霎時間金光散去,赫然是空桑大少主與五味使踏於結界之上。

  「大少主!」郭保友站起身子躍上結界,朝伊韶玉匯報狀況。

  「蓬萊舞仙現已傷重,小少主替了上去跳一曲破陣仙舞,此時神力已耗盡,雖結界出現了裂跡,四喜福神未有仙格,不得跳仙舞,具有神格的食魂並未學習過舞蹈,目前空桑境內已無舞者可舞破陣仙舞,蓬萊國主尚還困於墮仙結界之中,結界中的情況……無人知曉。」郭保友朝伊韶玉一禮,擔憂的望著伊韶玉深刻的眉痕。

  「無事,有裂痕即可,多謝郭管家。」伊韶玉伸出右手拍了兩下郭保友的肩膀,神情冷峻,語氣淡然,他一揮墨黑繡玄金仙鶴的大氅,跳下結界。

  「哥哥……」伊珍虎睜開眼睛,吞下焦醫師遞過來的丹藥,握住自家的兄長手掌。

  「辛苦你了,珍虎。」伊韶玉蹲下身軀吻了下伊珍虎的髮璇,解下墨氅披在伊珍虎身上。

  「哥哥!無論如何,你……待會要冷靜啊。」伊珍虎看著伊韶玉肅殺的眸光,憂心的蹙起眉。

  「……抱歉,珍虎,哥哥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我可能做不到。」伊韶玉立起身子,輸了一股神力進伊珍虎的體內,他轉過身子,面色依舊平靜的令人心生畏懼。

  五味使瞧見伊韶玉平淡的面容,嘆著氣搖了搖頭。

  「我們跟着大少主去九重天,就是怕他被那群腐朽的老腦袋氣到動粗,這下好了,此次墮仙於空桑尋仇蓬萊國主之事早就驚動三界,九重天那群上位者肯定也在看著,我們大少主這瘋子之名,怕是要坐實了。」蘇安嘆了口氣,一向噙著玩味笑容的面龐此刻也摻了些嚴肅。

  「閉嘴。」枯無盯著大少主喚出佩刀後稍稍往後退了一步,組織着食魂再向後退,五味使見過伊韶玉失控的模樣,知曉伊韶玉越是理智便越是危險,近大部分食魂只知曉大少主嚴厲,未見過他真正憤怒的模樣。

  熙顏攔下想向前去往伊韶玉身邊的,與伊韶玉結過伴侶契約的命定食魂,她挽了下香芋色的長髮,轉頭望向舉起佩刀的伊韶玉。

  「你們都是大少主的命定食魂,應是知曉他失去理智是何等的……癲狂,我們現在能做的,便是不去靠近他,不要傷害到自己,然後……等待。」熙顏如以往一般優雅溫柔,語句卻強硬而不容拒絕。

04.

  伊韶玉的佩刀上雕着人間百味,他灌注神力於佩刀之上,寶藍色的瞳眸裡傾倒了一杯水紅色,渲染至眼下皆成一片怒意,他手起刀落,砍著結界上的裂痕處,一下比一下兇狠、一次比一次殘忍,孩童型態的食魂面上逐漸寫滿畏懼,伊珍虎望著兄長淡漠的臉孔,承受不住的淌下淚水。

  赭色結界的裂痕逐漸擴大,伊韶玉還在用力的鑿向裂痕,直至結界應聲碎裂。

  赭紅裂在空中,碎成細小碎片,結界中的情況此刻一目瞭然,那墮仙站於結界一方,原是笑的狂妄,見結界破碎,放肆的笑意僵在猙獰的臉上,夙音蜷縮在西邊方位,晏靈護在他的身前,皓白色泛著光暈的使靈此刻卻已稀薄的近乎消散,夙音渾身是傷,伊韶玉甚至能聽見那把嚴謹的聲嗓囁嚅着啜泣。

  伊韶玉握緊佩刀,收起一身威壓,步至夙音跟前,他聽清了夙音口中的唸唸有詞。

  不要離開,我很孤獨。

  狼狽的一國之主著着破敗的華服,抱著頭顱渾身打顫,不斷的重複這句話。

  那墮仙喚醒夙音腦海深處的夢魘,那埋葬於莊嚴外表下早已腐爛於臟器深處的心魔。

  伊韶玉眸色深沉,他抬起食指點向晏靈的額心,注入一抹神力,彎腰用鼻尖蹭了下夙音烏黑的短髮,發出一聲心疼的謂嘆。

  「夙音,等着我。」伊韶玉捏住夙音顫抖的手指,吻了下他修剪齊整的指甲蓋。

  「新風,替我扶夙音去歇息,鵠羹,帶小少主回房療傷。」伊韶玉直起身子,朝一旁新風點了下頭,新風走向前來扶起夙音往遠處退去。

  「而你……」伊韶玉轉過身子,確認眾食魂和五味使距離自己足夠遠,重新爆發出威壓,他一轉佩刀,朝前躍起。

  「真的該死!」那墮仙於伊韶玉走向夙音之時原打算持續攻擊,卻遭楚逸與冰蓮控制住攻擊,伊韶玉橫握佩刀划向墮仙。

  與大少主結了伴侶契約的命定食魂們悄然的閉上眼睛,獨留沒見過此面貌的食魂震驚的瞪大雙眼,甚而生性膽怯的食魂已驚嚇的縮進他人懷裡。

  佩刀見血依舊不停,伊韶玉正握著佩刀狠戾的戳向倒在地板上神色驚恐,圓睜着雙眼早已失去氣息的墮仙,銀色的刀刃沒入肉體,豔紅浸染刀上雕刻的人間百味,伊韶玉沒有停手的打算,很快的,那墮仙便以面目全非。

  穿著素色紋金制服的半神,半跪在血泊中,俊秀的面容嚴厲肅殺,縞素的服飾渲染半邊的血液,像是披著硃砂色的袈裟,他收起神力與威壓,眉目繪上一絲倦色,卻依然不打算停手。

  跪在血肉中的男子此刻並不像個半神,倒像是個瘋狂的半魔。

  「大少主。」蓮花將軍強壓心性,用手掌摀住自己的鼻腔,走上前去。

  伊韶玉頓住高高抬起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氣,他站起身子挺直背脊,收回手上佩刀。

  「蓮花將軍,接下來勞煩你了。」伊韶玉呼出一口濁氣,仰頭瞪視了下九重天派來窺視的仙者,伊韶玉搖了搖發暈的腦袋,腳步不穩的踏下廣場的臺階。

  蓮花將軍扶了下伊韶玉的左臂,伊韶玉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蓮花將軍拍了下伊韶玉的肩便握著武器上前清理墮仙帶來的餘孽。

  伊韶玉拒絕了一眾食魂的攙扶,吩咐了讓郭保友幫忙善後,便孤身一人朝家院方向步去。

05.

  伊韶玉知道蓮花將軍在擔憂什麼,蓮花將軍也曾在斬殺生靈時陷入狂亂,被血氣迷了心智,因此一聽見蓮花將軍低沉的聲線,他便停下揮刀的動作,實際上他在墮仙失去氣息後的半刻鐘裡便恢復了神智,可他依舊氣急而無以宣洩,他曾因脾性無以發洩而於房事上弄傷貓耳朵一次,那一次即便貓耳朵蒼白著唇瓣依然勾起暖心的笑容溫柔的告訴他沒事,是自己自願承受伊韶玉的怒意,可伊韶玉依舊無法原諒自己,自那次過後,但凡心中有怒,他便將自己關在武場內,一個人宣洩着洶湧的暴戾。

  可此次情況特殊,夙音此時心性不穩,隱約有食魘化的前兆,他不可能放下孤獨的夙音將自己關在黑暗的房間裡,而前往武場洩憤,因而他選擇將那墮仙剁碎,哪怕會坐實九重天傳出的瘋子渾名,也好過再傷害任何一個重要的家人。

  他也並非天性暴戾,只不過是在少年時期心裡生了場病,持續到了現今,他也曾想過,興許自己壓根不是半神,而是生性喜亂的魔。

  伊韶玉先行回房換下染血的衣物,他披了一件石青色的單衣,前往伊珍虎的房間,敲了三下門,他推開院落大門,焦醫師走上前來。

  「小虎興許是累著了,已經睡下,傷勢並無大礙,只是需要休養個幾日,蓬萊國主那我去瞧過了,可他不願讓吾等近身,老夫在門外觀察了下他的傷,發現他的手腕上有些自殘痕跡,我想着大少主您的藥是不是沒有了,便給您補齊了,而蓬萊國主,我想也是需要的,便也給配了一瓶。」焦醫師捧着兩瓶緇色的小葫蘆,伊韶玉知曉裡頭是什麼,他一直長期在服用的鎮定劑,他伸手接過鎮定藥劑,有些脫力的將額頭抵在焦醫師的肩上。

  「謝謝你……爺爺。」伊韶玉聲嗓有些乾澀,身量高大強壯的青年此刻卻像個受了欺負的孩子。

  焦醫師輕輕的拍了拍伊韶玉的後腦勺,讓他快去關照心繫之人。

06.

  推開房門之時,如他所思所想,整個空間皆是暗的,伊韶玉沒有用神力點亮空間,而是選擇輕聲的關上房門後步至桌前,取出從陸友凡那順來的打火機燃亮桌面上的蠟燭。

  「不要點燈!」榻邊傳來一聲失控的嘶吼,伊韶玉收起打火機,拿出宮燈的燈罩蓋住蠟燭,讓燭光再昏黃一些,他走向榻邊,蹲了下來。

  「夙音,不點燈我看不見的,我有些累,我想看看你。」伊韶玉緩緩的伸手握住了夙音的手掌,他輕聲細語,桃花眼半闔,再無斬殺墮仙時的狠戾模樣。

  「……那你為什麼現在才來……你去哪裡了。」夙音沉默了半晌抬起埋在膝蓋裡的臉,蔚藍色的眼睛有些浮腫,英氣的面頰上盡是淚跡。

  「我啊……我剛才,在找救你的方法。」伊韶玉伸出拇指抹去夙音臉上未乾的淚水,他解開夙音衣服上的鈕扣,輕柔的褪下那身華服,他捧住夙音的手臂低下頭顱親吻著夙音自殘在手腕上的傷口。

  「我不需要你救。」夙音欲抽回自己的手,伊韶玉卻緊緊的抓住他的上臂,與此同時輸了一些神力進夙音的傷口裡,使其癒合。

  「那你能不能,救救我。」伊韶玉扣緊夙音的五指,將頭側枕在榻上,一向多情的眼角填滿疲憊。

  「夙音,我好累,讓我抱抱你。」伊韶玉舉起空著的手,做擁抱狀。

  夙音輕哼了一聲,支使晏靈守在門外,他傾身向前,將下巴靠在伊韶玉寬闊的肩膀上, 左手攬住伊韶玉的腰。

  伊韶玉早已將鎮定劑握於手中,趁着此時將藥錠含進口中,他微微側頭啄吻了下夙音的唇角,夙音咽動了下喉結,會意的微啟唇瓣與之相吻,伊韶玉用唇瓣抿了下夙音的下唇,呼吸交融之間,他將藥劑用舌尖推進夙音的口裡,夙音睜大眼睛,推著伊韶玉的肩膀,欲逃離伊韶玉追上來的吻,伊韶玉卻伸手扣住夙音的後腦勺,讓苦澀的藥味充滿兩人口腔之中,直至藥錠化為粉末消失於兩人口中。

  「你如果只是想逼我吃藥,不必如此。」夙音脾氣有些攻心,重重的咬了下伊韶玉的下唇。

  「想讓你服藥是真,想吻你也是真,而主要是……希望你能救救我。」伊韶玉從腰間掏出一瓶桂花仙人贈予的甘露倒入口中,他坐上床榻點了點自己的唇。

  夙音被藥劑苦的瞇起眸子,他瞪視著微笑的伊韶玉,雙手卻握住伊韶玉的肩膀,單膝跪上床榻,夙音伸出舌端舔舐着伊韶玉的唇珠,微微張開嘴巴讓舌尖與伊韶玉的舌匯合,順便汲取伊韶玉口中的桂花甘露,他咽下甘露,認真的望著伊韶玉滿含笑意的桃花眼。

  「行啊,我來救你。」

 

Fin.

By 雨靈

後記:

  原本是段子而已,就是看完夙音的劇情冒出來的腦洞,結果越寫越長越寫越多,直接變成文耶救命(ˇ•ω•)

  一個關係很複雜的故事,兩個生病的人互相救贖的故事,因為我本身有生病,所以在玩這次劇情的時候,夙音的部分我真的覺得他很像生病了,會自我傷害、會懼怕孤獨卻找不到紓解的出路。

  但是我們都知道,在接近天亮前的黎明是最黑暗的,天總會亮,只是需要等,再等一下下,再一下下,會有人伸出手來握住我們,或者,向我們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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